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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島核事故真相13

2019-09-06 23:30-23:59 責編:張澤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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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1日日本東北太平洋地區(qū)發(fā)生里氏9.0級地震,繼發(fā)生海嘯,該地震導致福島第一核電站、福島第二核電站受到嚴重的影響。2011年3月12日,日本經(jīng)濟產(chǎn)業(yè)省原子能安全和保安院宣布,受地震影響,福島第一核電廠的放射性物質泄漏到外部。2011年4月12日,日本原子力安全保安院將福島核事故等級定為核事故最高分級7級,與切爾諾貝利核事故同級。國家應急廣播—應急檔案,本期帶您回顧:福島核事故真相。

各位聽眾大家好,歡迎收聽《國家應急廣播——應急檔案》,我是百寧。福島核泄漏事件是人類史上前所未有的超嚴重核事故,事故發(fā)生以后如地獄般的500天里,專家設想過最糟的情況將比切爾諾貝利核事故嚴重10倍,甚至將使日本放棄三分之一的國土。今天我們將和大家繼續(xù)一起分享日本作家門田隆將編著,沈長青翻譯,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圖書《福島核事故真相》。

《福島核事故真相》首次完整披露福島核事故處置過程中的應對和決策過程,作者門田隆將采訪現(xiàn)場救災總指揮吉田昌郎、第一線工作人員、前首相菅直人、當?shù)鼐用窦捌髽I(yè)人員、科學家等近百名相關人員,從各種角度還原現(xiàn)場情況,對災難的發(fā)生提出深刻反思?!陡u核事故真相》第13集。

昨天和大家說到,第一批前往現(xiàn)場的第二隊,由51歲的遠藤英由和52歲的紺野和夫兩人組成。在其他人的協(xié)助下,兩人背起了最后一項裝備氧氣瓶。同時帶起全罩式面罩,整裝待發(fā)。

從懸空通道的左邊進入然后右轉。目標閥門還在180°位置的對面。需要從北面繞著半圓過去,途中,有個我們稱之為“90°”的開口。

“這個是檢修用的開口。來到這里的時候,檢測儀爆表了……”

能夠最大測量1000單位的電離箱式輻射檢測儀,此時指針無情地一動不動地指向最大值“1000以上”。就這樣指針不再回擺。這表明,兩人正處于難以想象的輻射環(huán)境之中。

不可能再前進了。

“……”一股遺憾的情緒涌上心頭。但是,從這里再往前,輻射量將會變得更高,在那里等著他們的只有悲慘的“結果”。

遠藤決定折返,必須重新制定作戰(zhàn)方案。但是從五米左右后方趕上來的紺野卻不清楚這個情況。遠藤轉過身來對紺野做著“不行”的手勢。

“我給他看了檢測儀,用手指著向他示意。不是要他看數(shù)值,或者是否看得到數(shù)值,而是要告訴他‘輻射已經(jīng)超量了,情況危險,不能再往前走了’的意思。必須盡快離開這里,我在狹窄的通道中,追上紺野先生,抓起他的手就使勁向后拉。”

紺野當然知道遠藤所指的是輻射量已經(jīng)達到了異常數(shù)值,讓他十分受打擊。沒有辦法實施減壓了,這樣的想法席卷著他的腦海。

但是,雖然紺野必須盡快離開這里,但身體反而不聽使喚了。全身都使不上力。遠藤不顧一切地拉起紺野往回走,但是在途中松了手。當終于回到二重門的入口時,遠藤回頭一看,紺野不見了。

“準備開啟二重門的內側門時,我回頭一看,紺野不在了。在疑惑的瞬過后,開始擔心起他的安危。但是不一會,就看到紺野在距離他大約30米前的轉角轉了出來,朝著這里邊走。我招手讓他快點,快點。”

在折返回來的途中,紺野并沒有留意檢測儀。突然決定折返比輻射數(shù)值更讓他遭受打擊。

“我的腳無法移動,全身都沒了力氣……身體感覺非常沉重,無法前行。”紺野回想著,只字片語地回憶著。

此時的兩人,也沒有聽到放在口袋中輻射劑量警報器的警報聲。因為戴著全罩式面罩,加上排氣管仍在隆隆發(fā)出巨響,掩蓋了嗶嗶嗶的警報聲。

兩人回到中控室,大家詢問道“沒事吧!”可想而知兩人已是筋疲力盡。

“不行啊……”遠藤一邊脫裝備一邊說道。然后補充道,“輻射量沒有辦法……檢測儀爆表了。”仿佛是硬擠出來般的聲音。

檢測儀爆表了。這正是人們最害怕的事態(tài)。輻射量居然已經(jīng)高到無法進入了。遠藤的那句話冷酷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減壓要怎么實施?還有其他什么手段?伊澤他們正面臨新的事態(tài)。

“里面很熱,面罩會起霧看不清楚。”

褪去裝備同時,兩人斷斷續(xù)續(xù)地描述著壓力抑制室中的情形。確實是難以想象的嚴酷。

“測量了兩人的被輻射劑量,大約80-90,和第一組大相徑庭的數(shù)值。”伊澤如此說道。

這兩人所遭受的輻射劑量,準確來說,遠藤是89毫希,紺野是95毫希。一下子遭受了比之前前往的大友和大井川高四倍以上的核輻射。

根據(jù)法令規(guī)定容許的輻射劑量是100毫希,絕對不允許超過這個標注。當要接近這個數(shù)值時,不由分說必須進行撤離。

后來兩人根據(jù)伊澤的指示撤退到避震指揮樓內。

“根據(jù)事故處理規(guī)定,被輻射的限度是100毫希,而中控室的輻射劑量也在不斷升高。再拖下去會造成危險。于是我指示他們兩人必須盡快到避震指揮樓去。這里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快撒離。”

紺野看了現(xiàn)場以及從自己身上測得的輻射劑量數(shù)值,終于意識到:“折返是正確的。”

使勁抓著紺野的手拖著他走的遠藤,還在不斷思考接下去的對策。“我想我們那時只能返回?;氐街锌厥液螅谥形缰?,我們被送到緊對室。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要怎么辦。接下去的時間里,還有什么可行的辦法。也就是說,不是模擬,我們實際地進去看了,而且看到了那樣的情況。我想,接下來要決定對策的,已經(jīng)不是我們中控室里能決定的了,而是需要由緊對室進行判斷。”

遠藤和紺野后來就這樣在緊對室進行工作。但是,即使在緊對室中,他們身上的輻射劑量仍然不斷增加。兩人是福島第一核電站最初超過“100毫希”警戒線的人。在2011年3月13日,終于被移送至外部對應中心去了。

吉田所長下令“讓兩人接受醫(yī)生檢查”。

“我們兩人被輻射污染,轉移到外部對應中心進行徹底檢查,感覺像是當成‘外星人’一樣被迎接過去的。”遠藤說笑道。

外部對應中心的正面玄關旁有正常出入口,進入里面后有臨時改裝用于清除輻射污染的淋浴處。“由于沒有暖氣,沒有電,自然也沒有熱水,在3月的天氣里沖冷水真的很冷,在那里,我一邊發(fā)抖一邊進行清洗。”

然而,污染沖洗并沒有那么快就結束。

“在寒冷的幾乎是半室外的地方淋浴,拼命地擦著身體。即便如此檢測儀測了好幾回還是被告知不行。我使勁地洗,大概到了第五次,終于OK了。還擦了各式各樣的藥。攜帶的東西也不行,手機、手表都被污染了,被告知不能帶入。已經(jīng)身無一物了。他們發(fā)了一套福島縣職員的制服,我們就穿著這套制服待在了外部應對中心。”

減壓作業(yè)同時需要像這樣進行與輻射劑量“數(shù)字”的戰(zhàn)斗,是與恐懼的戰(zhàn)斗,同時也是集合了技術人員們知識、理論的綜合性戰(zhàn)斗。

3月12日凌晨,富岡町的災害對策本部中緊張感不斷增加。

“減壓作業(yè)是什么?”回到位于富岡町二樓災害對策總部的《福島民報》富岡分局長神野誠不假思索地再次問道。

減壓,他完全陌生的一個詞語。東電方面?zhèn)鱽砑磳⒁獙嵭袦p壓作業(yè)的消息,據(jù)說目前已經(jīng)在準備階段。在此之前,必須針對“十公里范圍”內的民眾進行疏散。災害對策總部在得到這個消息后更是手忙腳亂。

減壓到底是什么意思?執(zhí)行減壓作業(yè)會發(fā)生什么?反過來想,要是不執(zhí)行的話又會怎樣?包括神野在內,在富岡町災害對策總部的所有人之中,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詞。神野對身處災害對策總部內的福島第二核電站發(fā)言人提出這個最基本的問題。

“‘減壓’這個詞我是第一次聽說。當時在福岡對策總部的人應該幾乎無人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如此說道的神野在聽了說明后知道了它的意思,“簡單地說就是要‘排除氣體’。聽了說明,我才了解,那是釋放出含有些許放射性物質的空氣。”

問題在于安全性。那是大家所關心的重點。關于這一點,第二核電站的發(fā)言人說:“減壓并沒有那么危險,只是要根據(jù)風向……”當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廳長遠藤和在場的全體人員都看向了災害對策總部二樓陽臺上飄動的富岡町町旗?,F(xiàn)在才早上5時,天色尚未全亮,町旗正向著東邊太平洋的方向飄揚著。

“基于通報義務,東電派人在富岡町進行說明時,我就在旁邊聽著。根據(jù)他的說法,‘減壓’會讓里面的空氣出來,但并非危險的作業(yè)。雖然停電,但災害對策總部陽臺放著兩部備用發(fā)電機,就在那吵鬧的聲音之中進行了說明。發(fā)言人說到關于風向的問題時,大家一起看向了町旗。風向是朝著海那邊吹的,大家些許放心了一點。”

對町內廣播,指示居民避難,是上午6時50分的事。

在這個時候,《福島民報》有三人身處富岡町災害總部。除了神野外,還有昨晚趕來的記者和攝影記者兩人。前不久,神野請他們前往大熊町公所參加記者招待會,現(xiàn)在才趕回災害對策總部。

大熊町公所的記者招待會結果只有NHK和《福島民報》兩家媒體參加。此時,攝影記者在車子里小睡。神野猜測如果民眾開始疏散,會發(fā)生交通堵塞,所以走到車子旁,敲著車窗。

“疏散指令發(fā)布了,請先出發(fā)到川內村,我想一會兒應該會堵車。”把攝影記者叫醒的神野如此說道。

川內村位于富岡町西方大約20公里處。那里并沒有停電。由于發(fā)布了撤離指令,為使得采訪順利進行,在交通尚未發(fā)生擁堵時,神野讓支援部隊先行前往川內村。

于是兩人立刻出發(fā)前往川內村。但是,一路上道路已經(jīng)支離破碎。富岡町緊急廣播結束后撤離行動就開始了,車輛幾乎寸步難行。撤離途中的景象后來也刊登在《福島民報》上。

當天下午2時過后,在富岡町的災害對策總部,與之前不同的緊張氣氛開始彌漫開來。電視畫面上,報道了福島第一核電站周圍檢測出“銫”的消息。

“是銫啊。糟糕了啊。”

從町長遠藤口中不經(jīng)意的自言自語,神野了解了事態(tài)的嚴重。災害對策總部里此時還留有五六十人。隨后,町長遠藤對全員說道:“大家聽我說,據(jù)說檢測到銫了。我和幾個人會穿上防護服留守,其他的人請盡快撤離。”

終于,災害對策本部也要進行疏散了……除了部分干部人員之外全部撤離,而事實上,災害對策本部也由此失去了在富岡町的作用。應該沒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態(tài)了。

神野再次深切感受到核事故的恐怖之處。

“留下的只有極少數(shù)的干部而已。除了町長以外,還有幾個安全生活課長。在町長遠藤宣布撤離之后,消防團團長也讓團員撤離。事到如今,我也決定出發(fā)前往川內村。我當時還以為由于銫的泄露而離開富岡町,最多也只會有兩三天。開著自己的車出發(fā)了,此時富岡町內的人已經(jīng)所剩無幾,也沒有堵車,我朝著川內村的方向行駛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出發(fā)后大約過了十分鐘,還沒有到富岡町邊界,神野注意到前方開來輛大型巴士。緩緩靠近的巴士上,載著一群身穿防護服的人——白色隔離防護服。他并不知道那是東電的人員,還是其他組織的人員。但是,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擦身而過的這群人,毫無疑問顯示了輻射事故的緊迫和嚴峻。

“是為了控制受災局勢進一步擴大而去的吧……”經(jīng)過巴士時神野心想。

“拜托了!”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

富岡町的災害對策總部在撤離之前,町公所的員工到廳內調查之時就已經(jīng)穿上了防護服,向町長報告時也穿著防護服。神野已經(jīng)看慣了人們穿著白色隔離服的身影。

但是手握著方向盤,神野感覺到周邊的城鎮(zhèn)正在變成空無一人的“死城”。

無法從核反應堆內部手動執(zhí)行減壓作業(yè)——這個從中控室傳來的消息,讓緊對室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就在剛剛,才為第一隊作業(yè)成功而喝彩的緊對室的氣氛直轉而下,被一股凝重的氣氛所包圍。

但是在吉田的指示下,緊對室立刻開始對下一步進行討論。方向定在了:是否能從外部實施減壓。

在緊對室功率全開的修復組,提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使用壓縮機,從外部送入空氣,打開氣動閥,這個方法是否可行?”

也就是說,可以不用手動,而是利用氣壓從外部進行遠程操作來開啟氣動閥。這可行嗎?不論成功與否都值得一試。然而,這個方法需要用壓縮機。修復組馬上開始尋找壓縮機。發(fā)電站里應該有的。

后來找到了一臺長兩米、高和寬都是一米左右的壓縮機。但是重點在于有沒有能夠與其相匹配的“注入口”。斷斷續(xù)續(xù)的各種檢討、調查進行著,并且立刻付諸實施。

遠藤和紺野來到避震指揮樓的緊對室是3月12日中午。一下子被接近100毫希輻射所污染的兩人,被伊澤下令撤回到避震指揮樓。

當時正在緊急對策室支援發(fā)電組的吉田一弘隸屬于運轉管理部。回憶起遠藤和紺野進入緊對室時筋疲力盡的神情。“他們兩人大汗淋漓,帶著一副‘很抱歉’的表情??粗麄兤v的神情,我站起來說了聲‘辛苦了’。”

吉田一弘是福島第一核電站五、六號機D組的當值副長,但他之前曾經(jīng)在一、二號機服役過十年多。他出身于福島縣南相馬,有一個正在讀大學的女兒和一個讀高中的兒子。雖然地震發(fā)生時他并不當班,但他立刻從位于雙葉町的家中趕來現(xiàn)場,進行了一夜五、六號機周圍的瓦礫清除和復原的作業(yè)。

同時,他也相當在意不斷惡化的一、二號機。當時留在緊對室的發(fā)電班成員中,只有他有曾經(jīng)在一、二號機服役過的經(jīng)驗。

對一、二號有著不輸任何人的感情,吉田一弘很想要“幫助”核反應堆。

“畢竟那是讓我成長的地方,所以我對它們很有感情。長年參與一、二號機的作業(yè),這種情況下我很想盡點力,感覺好像是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半夜,一號機逐漸危險的時候,我申請讓我前往中控室,但是他們說‘你是五、六號機的當值副長,不能過去’。于是我就進行著五、六號機的恢復工作。”

但當遠藤和紺野來到緊急對策室之后,情況就改變了。經(jīng)驗豐富的兩個人從一、二號機的中控室撒退回來,現(xiàn)場應該需要人員補充。那時,只有自己符合吧。吉田一弘那么想著。

“誰可以過去?”發(fā)電班的副班長在尋找自愿者的時候,吉田就立刻回答:“我去!”

在一、二號機控制室中奮斗著的當值長伊澤,是吉田一弘高中時期的學長。因此他和伊澤特別熱絡。

自己有著特別感情的一、二號機,加上又是當值長伊澤的學弟。這重關系讓他對伊澤特別親近。

“你也一起來。”吉田一弘對身邊47歲的佐藤芳弘說道。

“佐藤和伊澤也是同一個高中畢業(yè)的。比我小一屆,他是籃球部的,我是田徑部的。佐藤所負責的是三、四號機。當時我對他說跟我一起去一、二號機的時候,他的表情很是驚訝。”

吉田一弘在高中時期是飛毛腿,曾在福島縣運動會上獲得過800米跑的名次?;@球隊的佐藤也曾在福島縣運動會上獲勝,同樣對腳力很有自信。減壓失敗后,吉田一弘的腦子里就一直在想:要代替那兩位當值長到中控室去。應該可以發(fā)揮點作用。

一弘和佐藤互相稱呼“吉田先生”“芳弘”,關系很不錯。

“吉田先生對我說‘你也一起來吧’的時候雖然我很驚訝,但是馬上想到:啊,他是打算去減壓作業(yè)啊。我是負責三、四號機的,對于一、二號機器只有在25年前曾短時間接觸過,雖然有些不安,但是我想吉田先生既然也一起去的話,那應該沒有問題的。”佐藤回憶著當時的情況。

“噢,你們來了啊。”

當吉田和佐藤進入中控室的時候,響起了大家歡迎的言語。到中控室這件事,本身就意味著賭上了性命。同為身懷專業(yè)技術的作業(yè)員,散發(fā)出其所特有的風雨同舟的情感,向吉田他們表示了歡迎。

“打開中控室的大門時的情景,我無法找到言語來形容。”中控室中的異樣映入吉田一弘的眼簾,“我之前聽說了中控室里的情況,所以并沒有被嚇到,但是第一印象還是‘居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通常情況下,即使斷電,我們作業(yè)員還是會打開使用直流電源的照明。但是,那時的中控室沒有直流照明,應急照明都沒有。我真的覺得‘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阿。我們進入的時候大家都圍在桌子上的熒光燈周圍,他們說著‘噢,你們來了啊’迎接我們的到來。而對于我來說,我覺得,終于進來了!”

中控室的人員中,只有高中時期的學長伊澤用了不同的話語來迎接他們:“你們,是‘敢死隊’吧,因為跑得快才來的嗎?”

“再試一次吧。”

伊澤用了“敢死隊”和“跑得快”這兩個詞。吉田一弘馬上就明白了話中的含義。

然而此時,在中控室里,已經(jīng)展開了這樣的討論一再次“嘗試”,也就是說對之前由于輻射劑量爆表而不得不折返的氣動閥開啟作業(yè)進行再次挑戰(zhàn)。

又一次討論了應該再度前往核反應堆廠房,并且從存放容器內部手動嘗試減壓的事宜。而前往作業(yè)的,正是作為“第三組”的平野和50歲的宮田建司,他們做好了心理準備,即將突入。

“這是我的職責。我自己去。”

“大家請集合進行討論。”

隨著伊澤的這句話,幾個資深人員便在中央公用大桌與一號機間的區(qū)域里集合。此時,要針對再次挑戰(zhàn)減壓作業(yè)進行最后的定奪。

吉田一弘回憶道:“這個時候,我記得平野和宮田說他們去。并且已經(jīng)開始在佩戴裝備。我們討論進入核反應堆的線路,以及各個地方的輻射劑量是多少,走哪條線路等內容。但是根據(jù)平野說,閥門的具體位置,不到現(xiàn)場看是不明確的。因此大家都有點擔心,于是說到了有沒有人對現(xiàn)場很熟悉的問題。”

那時,吉田一弘再次大聲說道:“我知道!我去吧!”

國家應急廣播—應急檔案,今天,為您講述:《福島核事故真相》,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思考。我是百寧,明天見!